作者:贺明
红色战俘营是在1951年11月间,从“72”联队经过斗争分化 出来的,又经过1952年“四八”甄别后从各个集中营冲出来的另建 的71营和602战俘营。它是当时敌我斗争焦点的反映,也是“扣留”与'反扣留'斗争的一个阶段性结果。
1951年之前,志愿军被俘人员约千余人,大都被拘禁于釜山的各收容所里,大部分政治上很坚定、意志上很顽强的党员、干部, 经过一段对同难者的观察和体会,已基本上看清了谁是自己的真 正同志,谁是可以信赖的朋友,谁是不共戴天的敌人(特务、叛徒), 从而内定了自己尔后的行动方针和任务。
那些一度陷入“只要被俘 一切皆完'的悲观消沉中的党员、干部,也陆续地清醒过来了,悟出 了:只有跟敌人顽强斗争,才有出路,克服了各种思想顾虑,开展坚持民族气节反迫害争生存的斗争。于是,各个战俘队里便出现了名目繁多的爱国的群众组织,出现了一些有组织领导的对敌斗争活动。
1951年1月,釜山第3所孙振冠(二十军六十师营教导员)联络难友开展了一次'反饥饿、争温饱'斗争,绝食一天。
同年4月,志愿军战俘3000人,到6月上旬增至1.5万余 人。投敌分子王顺清抢占了釜山第3所“中国战俘大队”大队长职 务,对战俘开始实行恐怖统治。孙振冠秘密联络了王云山、董勤荣 (化名刘光,炮一师二十八团×营连长)刘黑亮等8人,组建成“回国小组'。尔后与朝鲜人民军被俘者拟定了“暴动计划',因叛徒谭兴东(二十六军六十师团宣传股长,叛徒)的告密而夭折。
6月上旬,中国战俘4000余人其中军官400余人,被由釜山 移至巨济岛,编入第“72”集中营(亦称“72”联队)。孙振冠、张福庆 (六十四军一九○师五六八团二营长战斗英雄)等难友,通过合法斗争,取得了“军官大队”的正副大队长职务。接着,秘密地组建了 该集中营第一个党支部。孙振冠为书记,张福庆、董勤荣、王云山为支委;刘思亮、金香荣、田贵顺等人,亦从此取得了正式党员身份。
孙振冠以支书身份,与拘留在同一营区的朝鲜人民军被俘人员的地下组织取得联系,以期在斗争上互相配合。
6月上旬,釜山第6所的徐寿田(五三八团组织干事)组织了 “反美小组”、陶钧善(三十九军三四八团保卫干事)秘密组建了“党 团小组',郭兆林(化名郭老汉, 一八○师炮兵主任)组织了“中国人 自治管理会”赶走了叛徒,建立起自己领导的组织。釜山第三收容 所的王化英(一八○师作战科副科长)组织了“中国人爱国同乡会',积极地进行回国活动,坚持对敌斗争。
6月16日第二批我被俘人员3000余人被由釜山移入巨济岛 之“72”集中营,这其中有赵佐端(六十军一八○师五三八团政委, 化名王芳)。6月18日,经董勤荣沟通,孙振冠与赵佐端在“72”集中营的军官大队会了面,并分析了战俘营的形势,研究了斗争策 略。他俩内定:主意由赵拿、孙利用“职权”与敌周旋,秘密开展工作。
6月19日下午,美当局突然以“企图暴动”的罪名,把赵佐端、 孙振冠、董勤荣、王洪达、王云山、张福庆、鲍占林等7人,押往“肇事监狱'。从此原成立之支部瘫痪,军官大队的领导权落入败类魏世喜(我某部班长,是隐藏在我军的原国民党九十二军五十六师一 六六团三营连长。在敌集中营与李大安齐名的刽子手)、王友敏(是 隐藏在我军的原国民党排长,系国民党员,国民党63支部的副书 记)的魔掌。该大队遂陷入白色恐怖之中。赵、孙等被扣走后,以五三八团作战股长韩洛夫、指导员南阳珍等组建的中共地下小组仍继续进行活动。
7月初,被拘于釜山第10所的张泽石(一八○师五三八团见 习宣传干事)在难友们的劝导下,担任了该所的“战俘大队长”。紧 接着就同姜瑞溥、方向前、赵璧(一二○师三五八团侦察连战士化名曹友)等秘密组建了爱国小组。
同月,徐寿田(五三八团组织干事)同段天强、刘振荣在釜山第 一收容所成立了“七一反美运动小组”,陶钧善在釜山6收容所成立了党团小组。
7 月上旬,“86”联队四大队又有以代玉书为首的“兄弟会”组 织出现。他们的宗旨是:“扶危济困,不忘祖宗。同甘共苦,患难相助'。“在家靠父母,出门靠朋友'。
它的成立,是同抵制美方强迫战俘穿红囚衣的斗争密切关连 在一起的,他们在斗争中发展了组织,壮大了声威,取得了反对穿红囚衣斗争的胜利。
7月中旬,巨济岛“72”营第4大队的黎子颖(十二军卫生部文 化教员化名傅稚恒)、马有钧(一八○师五三八团宣传干事)、何平 谷、张昌辉、唐乃耀(均系十二军排级干部)等秘密成立了“回国小组”。后又吸收了蔡平生、罗纲、谌志农、赵明等难友为组员。
就在这时,赵佐端由肇事犯监狱审查放回“72”军官队。他看到 4大队已全部被败类控制,痛心疾首。便在饭后归返时面对着大家高呼:
“五三八团的党员、干部都站出来同敌人斗,顶多也不过是死.…
因人们毫无思想准备,也有种种顾虑,只有南阳珍一人出来响应。
赵佐端与南阳珍亦因此遭敌毒打并扣押入狱。败类李大安毒 打了赵佐端、杜资民(即杜岗, 一八0师五三八团副参谋长)和刘光(即董勤荣),罪名是成立'回国小组'搞共产党活动。
7月下旬,金甫(张城垣的化名, 一八○师宣教干事,师《战士生活报》的主编)在巨济岛“86”六大队以书记长为掩护,同韩子建、 门培英、马兴旺、张金苏等进行了秘密的党组织的筹建活动。同时, 被拘留在“86”联队的阳文华(一八○师电台报务员)、高孑(原名高 秉培,十二军俘管队队长)、安保元、郭乃坚(五四○团文化教员)
他 们利用会英语和日语的特长在人民军医生金光锐的支持下,打进 “86”联队部里,担任了副联队长、总翻译、书记长等职务,他们表面上以灰色的面目出现,暗地里却利用职务之便,安排一些共产党员 和爱国战友赵恒、李开全、岳大宏、王刚当“大队长”,掌握了“86”相 当重要的内部控制权,他们拒绝敌人在战俘营内“清党查干”,拒绝穿红色衣服,反对虐待战俘。
到1951年8月前后,拘有8000多名战俘的86集中营,仍处 于混乱状态,以张城垣为首的党组织和阳文华为首的联队部,代玉 书的兄弟会已建成回国统一战线,地下组织已经发展到能够主动出击的程度。
这可以从8月2日支部派遣一支力量轰走李大安的行动中看得清楚。经过是这样:
8月1日,美当局以调釜山审查为名,把任“86联队副联队长” 阳文华调走,接着把已封为“模范集中营”的“副联队长”李大安调来接任。显然是要把“86”也变成“72”第二的图谋。
这一险恶信息,地下党支部(支书是张城垣)得知后,经反复思考,团结一切爱国力量,选定痛打之法,使李认识“86”“马王爷”是三只眼,使其知难而退,以保住“86”领导权不落入敌手,不变成白色。
8月2日晚上,“痛打行动”开始了。主力是代玉书、曾德全、浑 身是劲的李良俊和王刚所带的“兄弟会”等共30余人。按分工,有 的入内动手,有的在外巡风。当入内一组一进门,正碰上李大安在 猫腰洗脸,大个子曾德全不问三七二十一,像猫抓耗子一样,两只 大手一搂,把李摔在地下,那拳脚便接二连三地加在李大安的身上……一边狠打一边训斥道:“你这个坏杂种,在'72'还作孽不够;
又跑到这里来干什么?你滚不滚,答应滚,放你一条活命,'接着说: '不滚今天就是你的死期!'这时候的李大安比三孙子还三孙子,连叫大爷饶命,“滚、滚、我这就滚。”
曾德全他们并没有立即停手,这个打累了,那个打, 一直打得李大安求饶也求不出,动也动不了时才徐徐离去。
次日,头上扎着绷带的李大安,在担架上唉声不断地被美军拉回了“72”。
事后证明:支部这一痛打李大安的决策是成功的。正因为有了 这次痛打,才又阻止了“86”没有落入李大安之手,才多保留了不少 骨干,才在尔后的“四八甄别”中冲出了两千多名坚持遣返的爱国分子。这数目几乎比“72”多一倍。
8月11日,在巨济岛“86”联队的张城垣、赵恒(一八○师参 谋)、韩子建、李开全(五四○团连长)、时占魁(一七九师五三六团 六连指导员)、张泽石将各个党小组和爱国小组支部建成了中共 “86”党支部。这个支部一组建,便议定对“兄弟会”的政策是团结、改造和提高。
实践证明,他们的决策也是正确的。
正因为政策正确,“兄弟会”在反美蒋特务败类的一系列斗争 中,在反对升国民党旗和1952年升、护五星红旗的斗争中,都起到 了先锋与骨干作用。尔后“四八甄别”中,“86”所以能冲出1100余人,同“86”党组织和兄弟会的作用是分不开的。
9月初,王顺清从东京受训返回,便与军官大队长魏世喜、副 队长王友敏勾结在一起,加紧威逼坚决回国的同志,写血书、自首、并在身上刺字。“72”遂陷于白色恐怖之中。
1951年9月,杜岗遭敌毒刑拷打,经过是这样:
因某一动摇分子向特务告密,说杜岗领导着一个回国组织打算暴动。
王顺清、魏世喜立逼杜岗交出所谓“暴动”名单,杜岗予以否认,他们恼羞成怒,便将杜岗双手反剪,吊于铁棚横梁上狠打。打中逼供,不供再打。杜岗均以“不知道”、是“诬蔑”来反击。这样拷打 有一个多小时。在杜岗已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情况下,又狠击一棒,这一棒正打在嘴上,当时掉出门牙四颗,满口流血,昏死过去。
杜岗威武不屈的高风亮节,对军官大队以至整个战俘营的难友,是很大的鼓舞,对杜岗更加信赖,也更加佩服尊敬和热爱。
同年9月6日,釜山第二收容所的李喜尔(一八○师五四○团 后勤处指导员,化名李炎汉)、韩子建(一八○师政治部组织干事)等20余党、团员组成了中共党团支部。
9月中旬。釜山第3所的王化英、曹友与被调到釜山审查的郭 兆林、赵佐端等4人取得联系后,便决定在第1、3、4、6等所发展组 织。不久几个所陆续出现了“爱国小组'“中国人爱国同乡会”'回国 小组'及“中国人自治管理会'等爱国组织,为坚持回国,开展秘密活动。
9月24日,釜山第6所全体伤病难友,在郭兆林领导下为反对警备队当权者的御用打手进入而展开'罢工、退院'运动。
9月27日,釜山第3所的700余伤病难友,为'反饥饿、争温饱'开展抗议活动,绝食8小时。
9月下旬,“72”联队二大队之张达、丁先文、陆建勋、张光普等 秘密组织了“青年团小组”,尔后又陆续发展了王荣生、任孝、林子 连、谢治彬、朴文贵、王维宪、张志忠等20余人。力量壮大后,曾计 划夺取该队的领导权。由于叛徒告密,张达、张光普、丁先文、王荣生等均惨遭毒打。
1 0 月 1 日是祖国国庆的日子。在釜山3、4、6收容所的赵佐 端、郭兆林、王化英等有意在这天发动难友们开展“反虐待”抗议活动,绝食一天,来坚定难友们的斗争意志。
10月上旬,釜山第3所因'反饥饿、争温饱'与美管理当局发 生对抗混打中,打伤美士兵2人,美方将3名所谓“凶手”投入宪兵监狱。
10月5日,“86”发生了一桩曹明在败类操纵演出活动中高唱革命歌曲,大长了难友的志气,大灭了败类威风的大新闻。经过是这样:
该曹明出场演唱时,败类指定他演唱反动歌,曹明口头答应, 但唱出来的却是革命歌曲《王大妈要和平》。在场的败类暴跳如雷,立即毒打,尔后以“组织暴动”为罪名,将曹明拖往宪兵监狱扣押。
1951年10月10日,集中营里的斗争推向一个新阶段。粉碎 美蒋特务在“86”悬挂狗牙旗的阴谋取得了胜利,但拟计划同时夺权却失败了,遭受了重大损失。经过是这样:
10月9日,已经得知明天是国民党的所谓“双十国庆日”。美 蒋特务机关早就计划要在这一天给“86”-—他们认为将要赤化的 战俘营,也高挂狗牙旗,即青天白日旗,以表示“86”也已变天。狗牙旗已由披着神甫外衣的美特吴伯里偷偷地弄到联队部警备队的。
这是一个使党支部感到沉重的消息,支书张城垣心如火焚。
在支部的紧急会议上,经过讨论最后采纳了曹明的建议:“动员各大队力量,围攻警备队,烧掉狗牙旗'。同时不放弃发挥潜在警备队的小李的作用,千方百计地偷出狗牙旗予以焚毁的设想。
正吃晚饭的时候,小李终于把旗子偷到手,并将其烧毁。从毁掉狗牙旗,使敌人挂不成旗子,形不成气候的角度看是胜利了。但情况比这严重得多。
美当局得知旗子被烧掉,气急败坏,立即撕下“你们两派斗殴, 不干我们美国人的事”的假面具。史密斯上尉带着坦克和步兵涌入营内,在蒋特的指认下,按着名单边打边抓。王绍琪当场被毒打致 死,时占魁、张泽石、曹明、周灿行、钟骏骅等81人都被抓走拘留。 后来又被押到宪兵司令部。
同时叛徒和败类们在美军的公开支持 下,对共产党和爱国分子进行大搜捕!将这些人关押在各大队警备 队,后将隐蔽在战俘医院的张城垣、代玉书以及在釜山的阳文华等 先后逮捕,关进巨济岛美军宪兵24大队监狱,特务和败类们立即夺取了各大队的控制权。
从夺权的情况看,这预示“86”也将陷入特务的魔掌。不过也有另一收获,这就是检阅了力量,锻炼了意志。
10月上旬,杜岗在巨济岛“72”联队1大队,组建了'回国同志 战斗总部'。在总部之下,又由门培英(五三八团宣教干事)、赵国玺 (五四○团文化教员)、王文昌、张风武、赵志道等人分别在各小队 秘密建立了'回国小组'。至1952年2月2日已发展到15个,共 200余人。后来虽被叛徒出卖,杜岗、赵国玺、史振荣等领导骨干遭 到残酷毒打而致残;但,凡参加过回国组织的人,绝大多数都是坚 定的;在尔后的“四八甄别”中,大部分冲出了火坑,汇到了红色战俘营。
10月23日,由釜山第2所拘至第1所的李喜尔、韩子建两 人,会同朝鲜籍难友3人,拟从已挖好的地道潜出,投奔游击队。不幸,在出口不远处被美兵发现而抓捕。他们两人都遭到毒打,最后押送到宪兵监狱。
10月下旬,魏林(六十军一八○师五三九团副参谋长)、马兴 旺(一八○师五三九团二营长,化名李彦)、张昌辉(十二军某部文 化教员,化名张长惠)、梁宗正等一行19人,因被审查完毕,而由釜 山送往巨济岛。途中住于61 集中营等待中转,魏林抓住这个管理 松懈的机会,秘密地组建了61集中营第1个中共党支部,魏林为 书记。并与同营的人民军被俘人员进行联欢,集体高唱革命歌曲。
被强行送进“72”后,经张昌辉的联系,黎子颖即同魏林接上关系。 尔后黎子颖又联络了坚持回国的20余人,组建了'回国小组',逐渐地把该大队的反扣留斗争纳入地下轨道,步入了新阶段。
10月下旬,釜山第3、6所地下组织领导人郭兆林、王化英把 徐寿田等30多名党团员,以伤病员转院的名义,派到11所。到此 不久便与该所臧根旺(化名刘家坪)所组建的“五一 ”“七一 ”爱国小 组结合起来,组建成党支部,刘家坪、徐寿田任正副书记,赵文荣为 组委,潘积善为保卫,朱献南为宣委,主要骨干有段天强、王铁龙、 张金苏、彭庭章、朱小华、尹连璧、秦廷错,还有女俘营的杨玉华。使11所坚持回国骨干力量得到明显的加强。
11月上旬,釜山各所在郭兆林的统一领导下,秘密发动一次“普打坏蛋”的群众活动。
1951 年12月16日,“72”集中营发生了张光普焚毁美军军需仓库,使分散于各集中营的星火燃成巨火。
被拘禁在“72”6大队的张光普(五三八团文化教员)因为拒绝刺字,拒绝签名,被警备队拖到队部毒打了两顿。他憋了一肚子气, 觉得要想个什么法子给敌人一点颜色看看,他脑子出现了“放火烧军品仓库'的闪念。
他把想法秘密地告诉了密友王荣生,得到了王的称赞与支持。两人商议了如何准备,如何引火 …… 曾想到用汽油作引火物。王荣生建议把汽油改为酒精,因为汽油燃点低, 一烧恐怕躲不及,而暴露自己。很快王荣生又在医病时偷来了酒精盒。万事俱备,就待时机。
1951 年12月16日夜里, 一道“到海边卸物资”的通知传来了。张光普内心窃喜,机会来了,而且天随人意,正刮着大海风呢!
搬运已到了半夜,人们疲乏极了,屁股一着地,就想躺倒; 一躺 倒就想合眼, 一合眼就打鼾……张光普觉得,千载难逢的时机的确 来到了!他确知人们都已睡熟,悄悄起来,出了大门,穿过货间走 廊, 一直走到堆放被服的货架跟前,钻到一个不透亮的夹道。
他沉 着而又麻利地掏出酒精盒,取出小棉球,放入被服之间,擦着火柴, 点燃酒精球。 一股蓝色火苗熊熊燃起,火苗越蹿越高,范围越燃越 大。当火苗越出棚台,正有西北海风袭来,于是风助火势,火借风 威,长250米、宽35米、高10余米的仓库,约半小时便成了一片火海,炽烈的火焰便接二连三地发出尖厉和沉闷的响声。
这时,张光普已经返回到共同劳动的难友中间,“怎么仓库着 了火?”同伙一起在观看, 一起听火烧爆裂的声响、 一起观看把半边 海水都映红了的火势。张光普欣慰地笑了,因为他完成了一桩神圣 的使命!为祖国办了一桩即使想办,但却很难实现的大任务。他心里轻松得很,因为他干得很干净、利落!真是滴水不漏,天衣无缝呢!
美军发现仓库大火后,很快地开来几辆消防车,但火借风势, 几条喷水管那点水才真是可谓杯水车薪,无济于事呢!忙到天亮, 不但火势未灭,反而面积更大,消防队员只好望火兴叹了!大约一 小时后,当局派了一名中校军官随带5名特工人员,来到现场侦破 这起纵火案,大抓“纵火犯”。其间有几个失常者被押走了,张光普 举止自如,面不改色地通过了目审关和测谎关。敌军官审问张光普 时问道:“当着火的时候,电灯是亮着的,还是暗着的?”张回答说:他只看见大火,不知电灯是明是暗。
这场大火,共烧了两天两夜。大火震动了巨济岛上的美方当 局,震动了巨济岛的所有居民。大火特别振奋了朝中战俘被压抑、被迫害、被虐待的爱国者精神,为他们长长地出了一口恶气!
这场大火,如果专派部队去纵火的话,至少,得派遣一个加强 连去奔袭并得支付相当的代价。然而,张光普却神不知、鬼不觉地 一个人就完成了,而且完成的这样干净利落,这不论从政治意义 上、军事意义上、经济意义上,都是重大的胜利。在集中营斗争史上应该重重地记上一笔。
但是,在敌集中营那种情况下,张光普不敢说, 一个知情者王 荣生为了保护他,也不能说,地下组织也不便查。以致一直回到昌 图,也没有说。在昌图政审中,只许说过,不许说功,也没机会说。这才真叫无名英雄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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